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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灿烂》只有故事，没有类型

• 2022-08-01

文｜张嘉琦

编辑｜周亚波

来源：毒眸（ID：DomoreDumou）

在没有《星汉灿烂》更新的日子里，观众都患上了“失星疯”——这是一个冲上微博热搜第一的词条，同为追更人的歌手谭维维也在微博表达了追剧上头的心情，被网友调侃“欢迎谭维维老师加入失星疯”。

谭维维追剧上头

翻阅该词条的广场便会发现，加入《星汉灿烂》“催更大军”的人越来越多了，前述剧情对男女主感情线的铺垫又铺垫，更让大家对后面的剧情充满期待。催更意味着对接下来的剧情产生“好奇心”，这代表《星汉灿烂》至少讲了一个足够好的故事。

播出以来，《星汉灿烂》一直稳定居于各个榜单的前列。云合数据显示，《星汉灿烂》以17.32%的市占率位居前列；在腾讯视频的单日播放量也超过2亿次，连续10天热度值突破30000，成功跻身“爆款俱乐部”的行列。

在播出之前，“古偶”是这部剧最突出的标签，但播出后观众的感受则有些不同，比如浓度更高的喜剧色彩，足够丰满的人物群像……这些所谓的“标签”同时出现，使其无法被精准定位到某一个赛道当中。

一个可能的解释是，在好的故事面前，所有标签都是非必要的。从这一点上看，《星汉灿烂》或许为古装剧如何讲好一个故事，提供了可参考的样本。

和一部戏“谈恋爱”

总导演费振翔用“谈恋爱”形容自己和《星汉灿烂》的关系，而这场恋爱，从长达三个月的剧本围读会开始。

这是一个“恋爱”初期必须经历的、相互了解的过程。“完全进入一个世界，是需要这个过程的，希望大家都能投入一些连贯的情感，在这个时间段内，和它产生爱情。”费振翔回忆道，《星汉灿烂》的剧本会开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剧组所有人都要严格遵循“九点上班，八点下班”的规定，“谁也不许去其他地方，每天都得来。”

这些参加剧本围读的人，是《星汉灿烂》的第一批观众。在逐字逐句地、一场一场戏地过剧本时，现场的状态能直观地评判出每一场戏是否具备价值，有的戏大家能认真听进去，会觉得好笑或者感动，有的戏很无聊，所有人都会“垮下去”。

《星汉灿烂》台词展示

总制片人李行回忆道，“大家就会开始一起头脑风暴，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怎么修改，然后现场就会把编剧赶去修改，其他人接着往下读，第二天再把这场戏读一遍，确认修改的内容能通过。”——《星汉灿烂》的剧本，就是在这种近乎“共创”的环境下定下了最终版。

《星汉灿烂》是费振翔执导的第一部古装剧，在此之前，他以拍摄《怒晴湘西》《龙岭迷窟》等剧集而被观众所熟知。从选角环节开始，二人就保持了十足的默契，在审美一致的基础上，李行和费振翔都认同一个标准，那就是要“贴脸”。这也是为什么即便剧中出现了很多资历较浅的新人演员，也不会显得很违和，“我们经过了很多轮试戏，比较和筛选，最后定下来的演员都是很符合角色的。”李行解释道，“选角这事儿，只要演员贴脸，人物就成功一半了。”

《星汉灿烂》剧照

除了默契之外，相互信任也很重要。费振翔坦言，因为他第一次拍古装戏，项目体量又很大，即便其他人有担心和质疑，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李行和整个团队都给予了他足够大的空间，按照他认为正确的方式去拍摄。“她不是那种‘你必须这样’的制片人，而是尊重导演的专业，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很难得。”

在信任的基础上，《星汉灿烂》在很多制作细节上都并没有遵循惯常意义的“古偶范式”，比如布景和道具看起来不够“华丽”。李行提到，整部剧的置景和镜头安排之所以看起来比较“素雅”，是故事设定决定的。“从剧中角色的行为和观念看，它一定是比较早期的历史时代，才有合理性，所以在置景方面也要尽量符合这个设定，不能喧宾夺主。”

值得一提的还有《星汉灿烂》的灯光设置，有些观众认为打光不够“亮堂”，或者没把男女主角拍得足够“美”。对此，费振翔解释道：“每一场戏的光都是很复杂的，有层次的光，要做很长时间，其实很多剧组都没这么长的时间，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团队愿意给我这个时间去做这些复杂的事，可能观众看不见，但一定是有价值的。”

由吴磊、赵露思饰演的男女主

同样“可能看不见”的还有声音的设计，在一些战斗场面，刀剑的声音是双声道的，会随着镜头的切换而改变。“这些事情可能有些‘吃力不讨好’，为什么还要做呢？因为总得有人做，总得有人相信，如果大家都不做的话，我们可能永远都是落后的。”

除了默契和信任之外，“互补”同样很重要。对费振翔而言，这不仅是自己第一次拍古装剧，还是第一次“拥有队友”。在他看来，李行是一本“超级字典”，能够记住剧本的几乎每一句台词，而且对情感非常敏感，这是他“不太擅长”的部分。“情感的细腻程度，字义表达的准确性，这些我是缺失的，我是比较直线条的人，李行很好地补上了这一块。”

平台的信任和支持，也为《星汉灿烂》提供了最后一重保障。腾讯视频进入项目的时间很早，与李行所在的歆光影业及导演团队共同完成整个开发过程，并从前期选角到创作过程，再到后期宣传都给予了有力的支持。因此可以说，《星汉灿烂》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共创”的项目。

突破标签，讲好故事

时间倒回三年前，李行在《星汉灿烂》原著还在连载时，就看到了这本小说。“在选IP的时候，大家会用各种各样的流行标签去作区分，但我选择这个故事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它最好看，主角也最有意思。”

同样地，当它被改编成一部影视作品时，“好看”也是主创团队追求的第一指标，用费振翔的话来说，是一种故事和情感的“连贯性”。

和其他更聚焦男女主感情线的古装剧相比，《星汉灿烂》的“群像感”更强，这是基于原作架构的一种改编思路。李行提到，在改编过程中，人物的取舍是他们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原著里有名有姓的人物有170多个，最终呈现在剧中的是98位，再通过和主线剧情的勾连，让这些人物出现在更合适的位置。

《星汉灿烂》配角也出彩

在李行看来，群像戏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要“有来处，有去处”，即便是剧中只有几场戏的人，也有一瞬间的高光时刻，能够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不是单纯的“工具人”。“比如‘皇甫仪’这个角色，他是‘女主角的三叔母的前男友’，只有两场戏，但大家都对他印象很深刻，而且对剧情也有巨大的推动作用。”

在群像的基础上，对原生家庭的塑造不仅使人物更加丰满，也让其更能与现实产生共鸣。几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在《星汉灿烂》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也能通过对每个角色家庭关系的呈现，更深入地理解角色。

剧中女主角“程少商”和母亲的关系，在前期引发了一些讨论，这是一对很典型的“中国式母女”，不苟言笑、嘴硬心软的母亲和叛逆但渴望母爱的女儿，让不少观众不自觉产生了“代入感”。

在一部古装剧里，表达与现实相勾连的亲子关系，进而让观众“共情”，在李行看来，这并不是刻意的设计，而是一种文化沉淀。“自古到今，我们跟家庭的关系都是处在某种制度和社会性约束之下的，这是在文化传统中能够找到的共通点。”李行解释道。

家庭群像之外，另一个十分明显的风格是“喜剧感”，这既是很多观众对《星汉灿烂》的直观感受，也是李行在接触到原作之后最想保留的部分之一。她坦言，费振翔导演身上的幽默感，与这部剧的气质相吻合。

剧中有一段“凌不疑”帮助“程少商”报仇的情节，他和男二“袁慎”一起冲着河对岸笑，为了吸引其他女娘的目光。李行坦言，类似这些看起来有点过度“drama”的桥段，在拍摄过程中和后期审片时都是有纠结的，“担心偶像剧的观众不太接受这样的桥段。”

男主凌不疑

但最终结果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观众似乎对剧里笑点的接受度和敏感度都很高。“可能是因为现在短视频的影响，我们这部戏动静比较大，其实是有优势的，它看起来不闷，一直都很‘闹腾’。”

无论是家庭故事、群像塑造或是笑点泪点无缝切换的节奏，其实都是服务于角色的成长故事。李行表示，比如程少商的人生不是一帆风顺，也不是始终笼罩着粉红色滤镜的纯爱小说，而是有起伏波折的、真实的人生，当观众跟随她的视角开启了这场“沉浸体验”后，一切看似非标签的剧情都会显得十分合理。

女主程少商

如今的剧集市场已经非常习惯用标签来迅速框定目标人群，从而精准“投喂”相关内容。从这一点看，《星汉灿烂》或许是一种“返璞归真”的表达：让剧集回归好的故事，再用好的故事吸引和打动观众。而在现有逻辑下，对于腾讯视频而言，选择并孵化《星汉灿烂》既是一次“冒险”，同样也是值得的尝试，在理解剧集内容、理解观众的层面，向前迈出了一步。

“我不认为一部剧只能锁在一种风格里，我认为它是一个故事，有故事就有喜怒哀乐，有连贯的情感。”在费振翔看来，一切拍摄技巧，都要给情感让位：“不管它是什么类型，你的心里要有表达，没有表达就没有挣扎，也没有爱，它就会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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