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登陆国内，但《小丑2》已经要不行了
- 2024-10-31
文｜麦克
编辑｜刘南豆
时隔五年，华金·菲尼克斯携“小丑”一角重返大银幕，却遭遇今年最剧烈的票房崩盘之一。
在北美，《小丑2：双重妄想》（以下简称《小丑2》）开画不到4千万美元，相比前作大幅下滑六成之多，并刷新漫改电影的CinemaScore最低分。虽然在海外市场展现出一定潜力，但这部备受期待的DC续集已被观众拒斥，注定无法收回飙升至近2亿美元的成本，对野心勃勃的DC造成新打击。
公映砸锅击穿底线
据IMDbPro统计，《小丑2》从4号开始铺开至北美4102家影院，首日票房超过2025万美元，带动大盘环比提升逾五倍。但好景不长，《小丑2》旋即进入深度下跌模式，随后两天分别跳水四成以上，首周末仅报收于3768万美元，单馆收益为9185美元。这在今年的所有影片中居第15名，只比前周冠军《荒野机器人》略高。
（图源：Box Office Mojo）
在系列内部，《小丑2》的成绩相较前作出现大幅下滑，给DC以沉重一击。2019年，《小丑》在同一档期以9620万美元横扫票房，迄今仍保持10月的单片首映纪录。相隔五年亮相，续集的跌幅便达到六成之多。
《小丑2》曾于9月初在威尼斯电影节举行世界首映礼，即便收获起立欢呼却空手而归，未能复制前作捧回“金狮奖”的胜绩，同时在主流媒体中引起两极反应，为宣发活动和预期管理带来挑战。
《小丑2:双重妄想》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图源：微博）
《小丑2》继续由托德·菲利普斯执导，并和斯科特·西尔弗联合撰写剧本，华金·菲尼克斯回归饰演“小丑”亚瑟，Lady Gaga加盟卡司更担任影片的音乐顾问。
从口碑来看，《小丑2》的烂番茄新鲜度低至33%，影评人表示华金·菲尼克斯“在一部充满舞蹈的续集中登场”，故事情节却波澜不惊，即便Lady Gaga为影片增添了一些活力。在爆米花指数上，《小丑2》也只有31%，观众称两位主演的歌声“提供了足够的火种，为这位犯罪王子维持了不温不火的热焰”。相比之下，前作在烂番茄上录得68%和89%，足见两片的风评差距之大。在映后环节，《小丑2》的CinemaScore评分仅为D，成为史上首部得到如此低分的漫改电影，甚至逊于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的《大都会》。
（图源：Rotten Tomatoes）
在本周的北美院线老片中，《荒野机器人》下滑近五成至逾1889万美元，双周累计达到6418万美元，依然保有北美破亿的希望，在后劲上远优于《变形金刚：起源》。而由蒂姆·波顿执导的《怪奇大法师》同样走势稳健，在公映五周后已进账2.65亿美元，即将赶超《龙卷风》进入年度总榜前五强，甚至可望挑战《沙丘2》的“华纳一哥”位置。
由于《小丑2》开画远低于预期，北美周末大盘下跌5.8%至近8768万美元，未能延续前周崭露的上升势头，即便仍比去年同期高出约两成。截至6日，北美月度总票房刚来到1.08亿美元，若要追及去年录得的5.56亿美元，还需寄望接下来《危笑2》和《毒液3》的表现。
华纳项目管控彻底失序
备受期待的《小丑2》首映即崩盘，为DC漫改电影再添一记惨痛失利，这不禁令人想起曾遭遇相似境况的《惊奇队长2》，后者在漫威影业内引发不小地震。
在去年美国演员工会结束罢工不久，《惊奇队长2》于11月中旬正式亮相，北美首周末仅拿到4611万美元，不仅比前作大幅跳水七成，更创下“漫威电影宇宙”的新低。最终《惊奇队长2》全球止步于2.05亿美元，在漫威影业主控的院线片中垫底。
（数据来源：猫眼专业版）
但《惊奇队长2》的制作成本达到2.748亿美元，是漫威单体超英作品中最昂贵的项目。在面临史无前例的巨亏后，迪士尼迅速调整漫威电影的档期，让今年的公映数量降至一部，为凯文·费奇留出更多空间打磨项目。
虽然《小丑2》不属于现已中止的“DC扩展宇宙”体系内，其败绩却不比后者产出的“哑弹”级别低。从前年出炉的《黑亚当》开始，再到去年一口气推上大银幕的《雷霆沙赞！众神之怒》、《闪电侠》、《蓝甲虫》和《海王2：失落的王国》，最后五部正常公映的“DC扩展宇宙”作品均录得不同程度的亏损，沦落为华纳兄弟急欲甩手的烫手山芋。这还不算被当作“院网同步”试验品的《神奇女侠1984》和《X特遣队：全员集结》。
（数据来源：猫眼专业版）
简言之，“DC扩展宇宙”在整整四年间无一作品取得成功。原本游离于“DC扩展宇宙”之外的《小丑》和《新蝙蝠侠》叫好又叫座，但《小丑2》再度让DC陷于混乱边缘。
事实上，《小丑2》项目的失控与华纳兄弟自身的动荡脱不开关系。据《好莱坞报道者》披露，在迈克尔·德·卢卡和帕梅拉·艾比迪接手华纳兄弟的电影业务后，最先推进的项目之一便是《小丑》的续集，而许多关键条款在前任影业集团主席托比·艾默里奇任内便已敲定。华纳兄弟为拍摄《小丑2》不惜砸下重本，预算从前作的5500万飙升至近2亿美元，其中菲尼克斯和菲利普斯的片酬都达到2千万美元，而Lady Gaga则拿到1200万美元的支票。在华纳兄弟和探索频道合并后，CEO大卫·扎斯拉夫也急于开发更多系列，并修补因将2021年所有电影转为“院网同步”而与主创产生的裂痕。
《小丑2》剧照（图源：豆瓣）
但与预算暴涨同步的却是项目把控的松散和高层监管的缺失。由于菲利普斯在《小丑》前主要精于喜剧类型，艾默里奇便将其预算限制在5500万美元，并引入多个联合出资方来降低风险，原DC影业（DC Films）总裁沃尔特·滨田也担任《小丑》的执行制片人。但到《小丑2》制作期间，华纳为了最大化自身份额只找来一家融资方，不仅没有任何DC高管参与到项目中，而且菲利普斯还得到完全自主权和终剪权，甚至《小丑2》从未进行过试映活动，导致电影的创作彻底成为导演的个人表达，与粉丝和观众的期待南辕北辙。《小丑2》的创意据称来自菲尼克斯的一个梦，他和菲利普斯将该想法传达给艾默里奇。
值得一提的是，《小丑2》和后续DC电影可能不存在直接关联。2022年10月，导演詹姆斯·古恩和制片人彼得·萨弗兰成为新设立的DC影业（DC Studios）联席CEO，彼时距《小丑2》立项已过去数月之久。此后新厂牌与《小丑2》一直保持距离，在去年1月宣布新“DC宇宙”的蓝图时，《小丑2》并不包括在这一体系内。
DC宇宙
与对《小丑2》“撒手不管”的态度相比，即便由马特·里夫斯执导的《新蝙蝠侠2》也将独立存在，古恩和萨弗兰仍与里夫斯紧密合作，并贯穿到衍生剧《企鹅人》等项目中。按计划，新“DC宇宙”将以2025年公映的《超人：传承》为开端，这对古恩和萨弗兰将是不容有失的一场战役。
在北美惨败后，《小丑2》的海外前景似乎略显光明。据Comscore统计，《小丑2》共进军77个国家和地区，北美之外的收益为8110万美元，与本土合计超过1亿美元。具体来看，《小丑2》在英国（745万美元）、德国（559万美元）、墨西哥（550万美元）、意大利（523万美元）、巴西（430万美元）、法国（421万美元）、韩国（370万美元）和西班牙（310万美元）等表现不俗。10月16日，影片也将正式登陆国内的大银幕，但目前的映前数据表现不尽乐观。
不过，即便在海外市场展现出一定潜力，《小丑2》注定无法追及前作全球破10亿的成绩，对亟需爆款推动复苏的北美院线不啻为重大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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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电影 | 小丑2：双重妄想
相关信息
重映当如《哈利·波特》
文｜张季子
编辑｜刘南豆
自今日（10月11日）起，《哈利·波特》全系列将陆续在内地院线展开重映，从10月中到11月末，一周上映一部。而在11月1日，吕克·贝松的名作《这个杀手不太冷》也将首次登陆内地院线。虽然今年的重映电影普遍表现不佳，但势头上仍不见止歇之意。
截至毒眸发稿前，第一部《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已经收获了1000万票房，位居当日票房亚军，在今年的重映片中当属翘楚，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热度趋势在接下来上映的每一部中还能持续多久。
（图源：灯塔专业版）
事实上，《哈利·波特》系列的第一部《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早在2020年就曾重映，还取得了近两亿的票房成绩，在电影行业复苏伊始，起到了为市场预热的作用。而在当下电影行业整体低潮之中，该系列又重新出山，亦如昨日重现。
系列的渐次重映从方法论上来说也更有新意和诚意，许多海外的经典影片都是系列化形式呈现的，这无疑可以为之后的重映动作提供参考。对于普通周末缺乏供给的影院来说，也多了一道可以给观众开胃的小菜。毒眸无数次呼吁“让电影不要只是过年吃的饺子，而应该是日常的大米饭”，没想到先在重映片身上满足了。
（图源：豆瓣）
只不过，经典电影的重映也并非稳赚不赔的无本买卖，从近些年的票房表现来看，大部分重映电影交出的成绩都一言难尽。在当下这个档期依赖症和优质电影内容缺乏的双重困局之中，重映电影当然能起到填补市场的作用，但重映电影的选择、宣发的方式以及渠道的安排都需要有更慎重和精细化的构想与实践。毕竟“救饥”的方法有限，每一种都不好浪掷。
风潮与风险
在声势浩大的春节档之后，今年的内地电影市场就进入了漫长的寒潮期，偶有爆款，但整体低迷。暑期档和国庆档的表现有目共睹，被寄予救市厚望的影片大多数败下阵来。更令人不安的事实是，今年以来，尤其是国庆档的票价相较往年来说是降低了的。
（数据来源：灯塔专业版）
市场表现疲软之下，就迫切需要生力军的加入。国产大制作因为疫情的余波要么正在拍摄中，要么项目取消；好莱坞电影已经失去了在内地电影市场呼风唤雨的能力，况且也同样面临片荒的问题。相较之下，电影重映成为了一个可操作性更强的选择，仅仅在中秋节一个不大的档期，就有三部重映片上映，但除了《流浪地球2》，余下票房勉强才凑够六位数。
究竟什么样的电影适合重映？并没有什么具体而微的标准，但可以有几个可供参考的坐标：一类是经典电影的重制版本，或是经过数字修复或是转成3D格式，抑或是补足了此前删减的部分或增添了新的内容，比如《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在重映时就增添了11分钟的新画面；一类是在电影续作或导演新作即将上映时，重映系列或导演旧作来预热，比如《白蛇：缘起》的重映就是为《白蛇：浮生》的上映预热，《沙丘》的重映也是类似，更多是宣传上的考量，重映的规模也相对有限。
《沙丘》《白蛇：浮生》重映（图源：微博）
自从2012年《泰坦尼克号3D版》重映拿下近10亿票房，以及陆续有《一代宗师》和《阿凡达》等电影重制版的成功，大量无情怀加持又跟称不上经典的电影也在跟风重映，最后自然是求仁得仁，扑得悄无声息。而像《放牛班的春天》等影视经典也因为过于聚焦影迷群体也成绩平平。
拥有广泛影响力且经久不衰的电影才真正适合重映，可这样的电影本就凤毛麟角，要不然《泰坦尼克号》也不会重映两次。
更重要的是，影片的重映、重制，往往是伴随着额外成本的，并非“无本生意”。
据了解，目前国际上修复一部电影的成本在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部分修复质量较高的影片成本更是达到千万，各种设备的前期投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很多老电影的底片因为时间的关系不可避免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划痕、污渍以及过度曝光等问题，在进行清洗和除尘这样的物理修复后还要进行数字修复，部分电影还需要重新调色，以至于修复工作工序复杂且需耗费大量人工。
在过去国内3D电影盛行时期，经典影片转制成3D进行重映也一度成为了一种趋势。2015年，《功夫3D》和《一代宗师3D》先后上映。据当时负责宣发的人员透露，《功夫》的3D转制成本约为2000万元，《一代宗师》没有透露具体成本，但王家卫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光转制的费用就足够拍一部新片了。”这些成本之外，在引进片重映中，版权费有时甚至比买断一部新片还要高。
《一代宗师》《功夫》（图源：豆瓣）
本次《这个杀手不太冷》的重映，上映的就是4K修复版本，并且是导演剪辑版。能否收获市场积极反馈还不好说，但至少对于平日要去电影节抢票的影迷来说是件好事。这也是大多数经典影片重映的一大缩影——影迷狂欢，普通观众并未可感。
经典影片的口碑逆转
从内容上来说，经典影片重映还有另一重风险——历经岁月变迁，观众主体的变化导致经典影片并不一定符合符合当下观众的审美趣味和观影节奏乃至于价值观。
在《指环王1：护戒使者》重映时，就收获了许多差评，吐槽的点集中在冗长无聊上。本次重映的《哈利·波特》系列则是遭遇了场外因素的干扰，2019年，JK罗琳发布的消息被指责歧视跨性别人群，一石激起千层浪，罗琳被瞬间集火，《哈利·波特》的三位主演纷纷与其割席，随后事态开始失控，罗琳曾发文表示：“自己收到的死亡威胁多到可以糊房子……”
JK罗琳和《哈利·波特》三位主演
片中“马尔福”的饰演者因为支持罗琳，在一次直播时直接落泪。有电影的粉丝表示，不想再看到这几个白眼狼。无独有偶，《这个杀手不太冷》也曾遭遇空前的舆论危机。先是有网友发文，称该片涉嫌抄袭涉嫌抄袭《女煞葛洛莉》，两片的剧情高度重合，只是吕克贝松把片中人物性转了而已。
（图源：新浪新闻）
从剧情上看，两部电影开头的部分设定确实存在一定程度的相似，但之后的剧情就完全是不同的走向了。吕克·贝松本人曾在采访中表示《女煞葛洛莉》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一部电影，是故存在致敬的可能性。不过致敬还是抄袭众说纷纭，每个人的标准亦有不同，还属于可以进行讨论的技术问题，而导演本人接下来受到的指责则显得有些致命。
《这个杀手不太冷》被认为片中存在着恋童的意味，因此还被部分国家禁映过，延伸开来，导演本人也被质疑是否存在恋童癖的倾向，吕克贝松本人曾深陷性侵风波也加重了这种怀疑。2018年，先后有9位女性指控吕克贝松对自己有过性骚扰行为，在漫长的诉讼过后，吕克贝松胜诉，但对其的种种疑虑与质疑并未完全消去。如何规避潜在的舆情风险也是选择重映电影需要考量的指标。
在公布重映消息之后的社媒平台上，不少国内网友的反馈并不如预期中那样呈现为影迷群体的狂欢，而是对“割韭菜”的质疑以及对经典影片“经典性”的怀疑。在这个解构主义盛行的时代里，或许经典的魅力本就是存疑的。
（图源：微博）
基本法
在世界范围内，重映相当普遍，这有赖于海外观众长期培养的观影习惯支撑。
以2022年的法国电影市场为例，超过90%的影片都是重映影片。今年，派拉蒙在英国的420家影院重映了《低俗小说》，以及《卑鄙女孩》、《僵尸肖恩》。
于8月15日在多个国家重映的《鬼妈妈》在4天内就取得了2020万美元，重映后的第一个周末，票房居于全球第五。英国的银幕负责人Robert Lea表示，“（影片重映）在过去的几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增长。2023年重映票房比前一年增长了50%，2024又将达到一个新的增高点。”
《鬼妈妈》（图源：豆瓣）
但这对于中国电影来说仍然是全新的课题。首先是选择的方向和种类，如果选择近期上映过的大热影片，既可以节省修复费用，又可以吸引粉丝二次观影，但电影行业的边际递减效应仍然存在，很多曾在几年前大热的电影未必会在当下重新火热，如《你的名字。》《灌篮高手》这类往往可遇不可求；如果选择一些年代相对久远的电影，除了一笔不菲的修复费用和版权费用外，受众主要面向影迷群体，难以激发下沉群体观影热情，很容易赔本赚吆喝。
本次《哈利·波特》系列电影每周重映一部的策略可以借鉴。不必局限于某个电影系列，也可以策划以某个演员或导演为主题的放映活动，挑出其几部代表作隔周上映以形成营销事件。
影院也也可以策划相应的活动来呼应。比如此次《哈利·波特》系列上映，部分影院推出了在十一月底进行两天马拉松观影的服务，更有甚者，则是推出一天看完八部的铁人套餐，直接通宵走起。
（图源：淘票票微博）
总体来说，内地所重映的引进片类型仍显得单一，缺少悬疑和喜剧等主流类型片，相当多的重映引进片实际上也曾经在内地上映过，这种谨慎的策略确实起到了减少风险的作用，但也降低了观众的新鲜感，或许步子可以迈得更大一些。
归根到底，对于当下的内地电影市场来说，重映电影只是起到补充市场空白的作用，无法成为左右整个市场走向的主角。但重映片的意义在于维持一个起码水平的影院观影文化氛围，当观众沉浸在密闭空间里，进入影像世界后才能感到电影院的存在依然有意义。
参考资料：
1. 《为什么美国人爱重映电影？还有上亿票房》-----澎湃
2. 《老片新看，影院新赛道？》-----上观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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